7月19日,三一集團在京舉行新聞發布會,針對公司在美風電項目案件后續進展,三一集團董事向文波、代理律師夏廷康均表示,自判決之日起,針對關聯公司Ralls公司的總統令已失效。據悉,未來不排除會出現三一集團與美國外國在美投資委員會(簡稱CFIUS)達成和解的可能。
找到好的切入點
“從7月15日美國巡回法庭宣判的那一刻起,奧巴馬的總統令就失效了。”三一集團律師團隊成員之一的夏廷康強調,除非CFIUS選擇將要求三一集團終止風電項目的理由和證據“擺在臺面上”,否則三一集團將在BC風電項目案件中取得全勝。
這是一樁歷時多年的官司。2012年,三一集團在美設立的Ralls公司收購了俄勒岡州的一個風電BC項目,并取得了項目建設的所有審批和許可。因為該項目靠近美國一軍事基地,美國CFIUS以涉嫌威脅國家安全為由,要求Ralls公司立即停工。不久,奧巴馬又簽發了總統令,要求三一集團終止風電項目,撤出所有股權和設備。
三一集團董事向文波表示,“三一集團到美國投資,完全遵守了美國的法律,我們沒有也絕不會從事任何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的行為。”
兩年多訴訟期間,三一集團在前兩次裁決中都敗訴,法院認定總統令不受司法審查。夏廷康表示,二審期間三一集團沒有提交新的證據,不過找到了好的切入點:總統令不受法律審查,并不意味著他采取這個決定的過程中不受法律審查,因此獲得了一個好的結果。
這一觀點得到了法院的支持。2014年7月15日,美國哥倫比亞特區聯邦法院下達了47頁的判決:一、三一集團在美關聯公司羅爾斯(Ralls)公司在BC項目中具有受憲法程序正義保護的財產權;二、奧巴馬總統下達的禁止羅爾斯風電項目的總統令違反程序正義,剝奪了羅爾斯在BC項目中受憲法保護的財產權,美國政府需要向Ralls提供相應的程序正義;三、CFIUS就BC項目針對三一各公司下達的各項命令,不因奧巴馬總統令的下達而自動規避法院的審查。
針對上述判決,國內的媒體和法律專家有著各種角度的解讀。其中一種說法是:判決結果僅僅給予了三一集團質詢的權利,即獲得更多美國當局為何叫停該項目的證據的權利,但可能最終無法改變三一項目在美國被叫停的結果。
對此,三一集團代表解釋稱,由于違反程序正義,總統令已經失效,作為依據的CFIUS裁定也有望被地方法院裁定失效。“關鍵是,CFIUS是否敢于把叫停BC項目的依據拿出來。是否證據充足、依據是否嚴謹,CFIUS會考量相關信息公開之后的后果。”
有助于中國企業“走出去”
美國的外資審查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紀80年代。直到2007年,美國通過的《外國投資與國家安全法》進一步強化了對外資投資美國資產的安全審查。該法案之所以出臺,最直接的推動力就是此前發生的數起外資并購美國企業的案例,其中包括中海油收購美國第九大石油天然氣生產商優尼科公司、中國聯想集團對美國IBM公司個人電腦和筆記本電腦業務的收購等,前者以失敗告終,后者也付出高昂的收購成本。
此次三一集團海外并購案勝訴,稱得上具有“歷史性”的意義。在三一重工網站上,公司將此案定性為“尊嚴勝訴”,稱三一集團和羅爾斯公司歡迎華盛頓聯邦巡回上訴法院的判決,并為三一集團和其關聯公司在美維權取得的歷史性重大勝利而高興。三一重工和羅爾斯堅信其合法權益終將得到公平正義的保護。
與此同時,中國企業在海外并購越來越頻繁的情況下,運用西方國家成熟法律體系維護自身權益的能力提升,也將進一步增強中國企業“走出去”的信心。
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研究員梅新育認為,三一集團的勝訴為中國企業在海外保護自己合法權益提供了榜樣。“中美經貿深度和廣度越來越上升,摩擦也會上升。”
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問題專家張國慶也表示,三一集團的這次行動將對CFIUS的運作、決策程序產生重要影響,促使其更加透明,為更多到美國投資的外資企業提供一個追求公平、正義、合理對待的機會和平臺。